橙子汁吱吱

鸡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启副/郭卯郭】认错人了(番外1)

回来填坑了

主要是启副  

OOC警告

要是喜欢郭卯be的看正文就好,喜欢he的一定得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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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日山这一觉睡到了晚上,整个人懵懵的。也不怪他,先前在张家除了养病并没有什么睡懒觉的机会,交换了身体之后又时刻精神紧绷,现在好不容易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佛爷还嘱咐丫头不要叫他让他自然醒,一放松,沾了枕头就着,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清醒之后眼皮都涩得睁不开了。他刚想去揉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紧接着,一条温热的毛巾覆在了他的眼睛上,很耐心地帮他擦了擦脸。

“佛爷,我自己来就行。”张日山不用睁眼都可以很清晰地辨认出身边之人。只是佛爷动作太温柔,他记忆里成年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这般亲昵的动作,一时很不适应。

“饿了吗?我让人把晚饭端进来,我们在这儿吃?”佛爷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转而提了另外的事情。

“啊,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吃就好,”张日山赶紧睁开眼睛不停摆手,“佛爷您得去陪尹小姐啊,张家不能失了礼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已经细弱蚊蚋。

佛爷正背对着床在脸盆拧着毛巾,闻言,湿漉漉的手顿在了半空,半晌,才回头看了床上的人,语气晦涩不明:“尹小姐,已经差人送回北平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张日山愣了,心下有些说不出的放松。他宽慰自己这是因为尹新月骄纵的性子太磨人,张家上下都受过气,走了也好,皆大欢喜。

“昨天。”张启山今天也是难得的好脾气,有问必答。

“那不是......”想想丁卯的直脾气性子,再想想尹新月,两个人竟然这些天都没把这房子拆了......

“他俩就见过两面,没出什么岔子,”二人实在太过熟悉,张启山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个堂弟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所以现在,能吃饭了吗?”

“能能能。”

 

蛋黄熘鳝鱼泥、酱汁鸽子、红烧肉和张日山最喜欢的锅包肉,这一顿饭吃的十分满足。倒也不是说他在天津吃的不好,怎么说呢,大概是哪都不如家里好吧。

张日山放下筷子,拿起一个糖油粑粑开始啃。这是专门从长沙城另一头的刘哑巴那儿买的,这家的糖油粑粑金黄生脆,拿筷子扯开一小块慢慢咀嚼,又软又嫩,香而不浓油而不腻。他边啃边去看他对面还在细嚼慢咽的张大佛爷,注意到对方已经换了睡衣,不由脱口而出:“佛爷晚上不用再去市政府和布防营了?”

“不用,”对面的人抬头看了看他,“等下吃完饭看会儿书就睡了。”

张日山赶紧擦擦手站起身,动作之大把佛爷都吓了一跳:“怎么了?”

“得赶紧换衣服啊,给您腾地方,在您这儿躺了一天了。”张日山嘴里还有最后一大块糖油粑粑——刚刚太急一口塞进了嘴里,被烫得直吸气,连说话都含含糊糊。

“不用,”张启山语气恢复了波澜不惊,“今晚你和我睡。”

“啥?”

 

佛爷的床良心说,很大,大到张日山今天白天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都没掉下去,大到两个成年男子并排躺着中间还有好大的缝隙。

“我就这么可怕?”张大佛爷靠在床头看书,还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败类的。张日山磨磨蹭蹭洗完澡,磨磨蹭蹭走进卧室,在佛爷的注视之下磨磨蹭蹭爬上床。

“都睡了一天了,晚上肯定没瞌睡,您还不如让我去守夜值班。”张日山磨磨蹭蹭地躺平,小心翼翼拉好被子,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睡不着就躺着休息,这是命令。”佛爷摘下眼镜,抬手关了灯,两个人的面目迅速在对方眼中模糊起来。

“您这总不是怕我明早起来又换回去了吧。”一旦看不清佛爷的脸,张日山胆子也大了起来。

那边半天没有回应。张日山暗暗撇撇嘴,打算翻个身面朝墙,却被拉住了胳膊。佛爷的手带着常年握枪的茧子,很粗糙,在丝质睡衣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体温也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张日山的皮肤上,接触点有些烫。

张日山也没有再说话,反手握住了对方搭在他小臂上的手。

 

“所以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是丁少爷的?”张日山还是忍不住好奇,重新面向张启山,“小河神直到我走的时候还傻着呢。”

“你猜。”佛爷瞥了他一眼。

 

张启山基本从自家副官早晨没有按时出现在他房间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他示意丫头不要出声,自己推开了对方的房门,然后正好撞上刚醒来很无措的丁大少爷。

张启山自诩见多识广,但丁卯的一番话他也消化了好一会儿。

“那你先呆在房子里,尽量别跟其他人说话,我帮你想想办法。”确认了张日山在那边应该是好吃好喝做商会会长,佛爷才暗舒了一口气,看着丁卯坐在床边发愣的样子,对这个不但无父无母死里逃生而且有亲戚对自己位置虎视眈眈的小少爷生出了些感同身受的意思。

 

丁卯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很听话地呆在房子里,他不喜欢说话,总是没有什么精神头的样子。张启山见不得副官的脸上有那种表情,哪怕他知道里头的灵魂不是张日山本人,加上派出去的人找了几天也毫无消息,干脆晚上从布防营回来后,就只身带着丁卯“去堂口看看”,让对方出门透透气。

“你不但是布防官,还是倒斗的?”丁卯跟着郭得友去过鬼市,知道些盗墓的门道,但是看到如此正大光明地销赃铺子,有些目瞪口呆。

“都做。”张启山回答得简明扼要,“这年头,钱多点儿总不是坏事。”

佛爷和自家伙计交谈的时候丁卯在巡视里头摆着的各种物件儿,元代的碗明代的盆,林林总总,比鬼市那些东西值钱多了。

紧接着他的目光定在了某处。

张大佛爷很快留意到了丁卯的僵硬,他不动声色地顺着丁卯的眼神瞟过去,又一招手,把伙计叫到身边交代了几句。

“走吧。”他招呼丁卯。

“啊,好的。”

 

两个人溜达着回家,路上佛爷还心情颇好的买了两个糖油粑粑。

丁卯第一次吃这种南方的糯米玩意儿,和自己爱吃的天津糖糕很像,他咬了一大口,被烫的只吐舌头。

“你也喜欢吃这个?”佛爷递给他了一杯刚买的冰镇酸梅汤,翘起嘴角,“那你俩还挺像的,都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

丁卯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也笑了:“都是缘分。天津城最好的炸糕是城北的刘记甜食铺,希望他能吃到。”

“吃不到也没关系,等他回来了我派人去天津买都行。”张启山随口说。

丁卯闻言,回头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张启山。

“怎么了?”

“没什么,啊对了你府里那个小姐,怎么回事啊?”丁卯擦擦油乎乎的手,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说尹新月?”张启山皱起眉头,“你见过她了?”

“没,就听下人说的,”丁卯耸耸肩,“未来的夫人,张家未来的女主人,经常听。”

“别管她,下次你要是碰到了就让那群丫头婆子别乱嚼舌根,”张启山的脸色还是很难看,“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就把她送回去。”

 

张启山带着丁卯回到府里的时候尹新月正坐在客厅沙发里等人,面色难看。丁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现在应该给她行个礼。

“你回屋吧。”尹新月冲他摆摆手。

丁卯刚想走就被佛爷叫住了,张启山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丁卯没走,又回过身对尹新月说:“已经很晚了,尹小姐赶紧去休息吧,我和副官还有事情。”

“有事情,什么事情?两个人在路边吃小吃吗?你这样还有没有个布防官的样子?”尹新月的声音大了些,听得丁卯有些懵逼:张大佛爷之前并没有陪真正的副官在街边吃过东西吗?也对,就副官的性子,不用猜都知道就算佛爷提出来了他肯定也会拒绝。

“我什么样子自己清楚,就不劳尹小姐费心了。”张启山打断了尹新月的话,转身往卧房走,丁卯赶紧跟了上去。留下尹新月一个人在客厅生气。

 

“我还不知道在你这儿呆多久呢,你就让我把尹小姐惹毛了?”丁卯关了门,有些气恼。

“他之前就是被尹新月欺负惨了,”张大佛爷耸耸肩,有些理直气壮,“你这种小少爷,对付公主小姐肯定有一套。”

“你这叫借刀杀人。”丁卯没了脾气。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吧,今天看你一直盯着这个,”张启山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转身扯掉了桌上盖着什么东西的布子,“你认识?”

丁卯看着眼前熟悉的夕阳钟,眼睛突然酸涩了起来。

“这是前天半夜被人带上来的,也就是你们俩交换身体的那个晚上,”张启山后退两步,给丁卯在桌前腾了点地方,“是长沙城郊的一个衣冠冢,据说构造很奇怪,就找到了这个,干脆送了过来。”

丁卯没有说话,他凑近了那座钟,摸了摸底座,指间是熟悉的刻痕,他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走的很慢,但是很有规律。”张启山也凑了过去,在灯光底下勉强看清了底座刻的东西,那是一个汉字:郭。

“这是我送给师兄的,后来被他当了,再买回来的时候我干脆给刻了个他的姓。”不过他不知道,因为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那怎么会在长沙被挖出来......”张启山也想不明白了。

“明天你有事吗?”丁卯扭头看着对方。

“没有。”

“陪我去那个衣冠冢一趟。”

 

白天的丁卯依旧不用跟着张启山做“张副官”,张启山直接对外宣布副官“劳累成疾需要休息”,让丁卯自己溜达。

尹新月找来的时候丁卯正在喝茶看报,听着外面怒气冲冲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丁卯突然有些想念文静的肖兰兰。

“尹小姐。”丁卯站起身行了个礼。

“叫夫人。”尹新月一屁股坐了下来。

“佛爷让叫的时候大家自然都会改口,”丁卯保持着微笑,“这还不是时候。”

“佛爷已经把双响环给我了,早晚都要叫,你现在逞能有什么用。”这大概是头一次被顶撞,尹新月明显生了气,开始口不择言,“怎么,和佛爷睡过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都道是大婚之日双方才改口,您和佛爷还未成婚,佛爷现在还唤您一声尹小姐。尹小姐可不要为了听个舒坦连女孩子家的矜持都不要了,矜持还是小事,这要是失了礼数更会遭人非议。”丁卯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全是问号——他俩什么时候睡过了为什么自己在张日山的记忆里什么都没发现!

尹新月第一次听到张副官如此伶牙俐齿,一时气急,但又不能反驳。这番话,在她这儿就算不要紧,传到北平尹老爷子那儿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尹新月瞪着眼睛,丁卯不卑不亢。两个人形成了非常微妙的拉锯战。直到有人进来传话说佛爷让副官随他出趟门。

 

丁卯坐在佛爷旁边开车,一双眼睛总往旁边瞟。

“专心开车,我还不想死。”

“你和他,睡了?”丁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启山愣了,继而有些不自在。

“尹新月说的。”丁卯耸耸肩,“但是......”

“他没有记忆的,”张启山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中了迷药,什么都记不清,我担心他想多或者从此开始害怕我,第二天早上就和他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信了。”

“......”丁卯开始同情起这个未曾谋面的副官来。

 

两个人立在衣冠冢前面。丁卯看着墓碑上刻的字,是熟悉的字迹,一看就和底座那个郭字出自一人之手。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里面除了钟,什么都没有,”张启山也在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往好了想,这起码说明你活的比想象中要久。”

丁卯扭过头,艰难地笑了一下。

“还有,我今早接的通知,有一批从北方来的难民,”张启山咽了口唾沫,“天津,已经沦陷了。”

“我找人打听了,龙王庙在日本人打进来之前就没人住了,小河神不知所踪,张神婆带着闺女去了西北方,漕运商会也早就易了主,肖秘书长带着家人往美利坚去了。”

丁卯听着这些消息,心里全是茫然。

“你本来就打算回去之后就把商会所有权转出去,安排好他们以后的日子,现在和你的预想的差不多,”张启山梳理着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时间线,“除了小河神没有和小神婆在一起,而你看起来在比预期里的时间多给自己建了个衣冠冢。”

桌上,那座钟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丁卯盯了表盘一会儿,迅速抓过了纸笔。

 

“我算过了,那座钟和真正的时间重合的时候就是明天晚上12点,大约就是我们两个人换回来的时候。”

“我们都在一个平行的时间悖论里,两条时间线里我和张日山都交换过灵魂。不过上一条里,我没有去见郭得友,给自己在长沙建了这个衣冠冢,来提醒这条时间线里的自己。”

“我的选择不多,机会也少,不像你们两个,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丁卯,地下的事情你懂得不多,不过有一点你需要知道。”

“人生前给自己修衣冠冢,叫生基。”

“青年种生基,生美满康宁。”

“那个时间线里的丁少爷是希望这次,你能落一个圆满之局。”


"你和丁卯到底瞒了我什么?“张日山不由握拳敲了敲额头,还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先睡觉,明天告诉你。”张启山拉下对方的手,顺势收在怀里。

现在正值秋高气爽,温度并不高,张日山却明显感到自己的面部温度骤然上升,他想抽回手,对方却不肯,还发出了自以为很像的鼾声。

幼不幼稚哦。张日山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地也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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