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卯】津河百里（三）
现代AU
边破案边恋爱
私设如山
半夜，郭得友确认屋里其他两个人的房子没动静了之后，打开门溜了出去。害怕汽车发动机声大，骑了小电驴。一路风驰电掣，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脸都吹得没什么直觉了。他径直骑进了丁家宅子。房子里的用人已经遣散干净，但大门确是开着的。
“胡董，大半夜的不睡，来这儿吹冷风？”郭得友搓着脸，走了进去，客厅里关着灯，但是月光很好。胡进正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
“怀念一下故人。”胡进微微一笑，伸手要给郭得友倒茶。郭得友制止了。
“怎么，怕我给你下药？”胡进笑了。
郭得友没有说话，对方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让他这种见多识广的刑警队长都害怕。
“我不会害你的，”胡进递过来一个瓷杯，“我不可能害你。”
“我知道，我很久之前就上内网查过我师父，”郭得友停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语言，“他，还有丁董事长，包括20年前的那场代号魔古道的连环幼儿失踪案，内网说的很含糊，也可能是我权限不够，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为我杀了丁董事长的事来的呢。”胡进又喝了一口茶。
“不是你做的，哪怕你现在看起来像是为了财团的股份做掉丁董事长，”郭得友摇头，“但是我知道不是你，或者说，你只是遵从了他的意愿。”
“老郭调教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胡进摘掉了眼镜，眼角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比白天慈祥了很多，“你怎么发现的？”
“首先，丁董事长身上衣物完好，连戒指都是被小混混们路过顺走的，所以对方不是劫财，而且能穿着睡衣在自己家被带走，不惊动保姆，肯定是熟人，包括他身上的伤，没有挣扎的生活反应，没有绳索痕迹，只能是自己溺毙。”郭得友舔了舔嘴唇，“但是那辆车，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讲过，我的鼻子比一般人要灵一些。那辆车今晚8点在城东被发现，车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是驾驶座上还有一股很淡的男士香水味，和您身上的一样。”
“可是这些证据都只能证明是我做的啊。”
“今天下午丁卯说，您换香水了，”郭得友看着他，“我问过了，您不是个爱换香水的人，偏偏这两天就换了，还是个留香很久的，做事谨慎如您不可能犯这种错误，那么目的不就是给我们留线索吗？您想让人误会你，然后呢？被逮捕，财团换血甚至伤筋动骨，您和丁会长，怎么想......”
“你问了谁？”胡进突然打断了郭得友的质问，波澜不惊的脸看起来有些惊讶。
“丁卯啊不然.....”郭得友理所应当地说，然后也瞬间噤了声。
“胡叔，你和我爸，瞒了我些什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在屋内两个人的注视下，丁卯从外面转了出来，脸冻得红红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看来老郭要埋怨我了。”半晌，胡进叹了口气，“坐吧。”
郭得友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郭淳收养的。从他有记忆起，就没有什么爸爸妈妈的印象，郭淳只让他叫自己师父，而这个师父教的，都是军校里的东西。苦，非常苦，比读书苦多了。郭得友还记得10岁出头放暑假的时候，负重夜跑一百公里，郭淳把他带到郊外的低速公路边，让他一个人背着干粮拿着手电，自己则呆在休息站抽烟掐表。
在青春期的郭得友眼里，这就是个普通老民警把自己的军校梦强加到自己头上，他剧烈反抗过，戳破沙袋丢掉哑铃之类的都做过，最激烈的一次爆发在他上高二开始讨论志愿的时候。他想读工程制造类，以后当个工程师，郭淳却帮他打听了津城的警校，回来把一叠宣传资料扔到他面前，郭得友彻底炸了，他当着郭淳的面，砸了家里一切和身体训练相关的东西，摔门而去。
他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去找了顾影。顾影和她妈住，顾影妈开着一家小酒馆，没事儿还爱神叨叨得给人算个命，姓张所以人称张神婆。郭得友记得很清楚，自己刚进门就被顾影以辅导功课为由拽到了二楼的自己房间，好容易借上厕所出来透透气，却听到了顾神婆的声音：“要放弃了么？”
顾神婆因为爱喝酒，总是醉醺醺的，郭得友很少听到对方用这种非常正经的语气说话。他被短短几个字里的沉重击倒了，不由得停在楼梯拐角，躲在阴影里听了下去。
“代价太大了。”过了好久，他听到了郭淳的声音。
然后是两个人的静默。
“这些年，时不时的，做梦一闭眼就是那些孩子的脸，”顾神婆似乎是一口闷了一盅，“要是好好儿的话，应该都和郭得友那熊孩子一样大了。”
郭淳没再吭气。
“对了，看那小子的意思，就是不打算上警校？”顾神婆又倒了一杯。
“勉强不了，”半晌郭淳才接了一句，“一个两个的，都是命。”
郭得友才想起来，今天是郭淳退休的日子。看起来郭淳前脚从派出所办好手续回来，后脚就去了警校的招生办，顿时心里涩涩的，像是挤了个柠檬。他看看楼下还在絮絮叨叨讲话的两个人，从酒馆后门悄悄溜回了家。
谢天谢地，郭淳把一叠资料丢给他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离职资料夹在了里面。郭得友很清晰的看到上面写着1985到1993年任津城刑警大队副队长，1993年10月因“工作失误”调入津城河西区派出所。
郭得友盯了一会儿“工作失误”四个字，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掏出手机开始搜索1993年的津城重大事故，毫无所获。他想了想，又在搜索栏输入了“幼儿”一词。
1993年夏天津城暴雨，连续3天降水突破1100毫米，津河大坝凌晨垮塌，河水瞬间淹没了三个村子，数百人在睡梦里死去。救援设备落后，加上持续高温，很快一场瘟疫席卷了半个津城，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恐。
魔古道出现的时候，宣称这是津河里有小水鬼作乱，说是这小水鬼犯了错玉皇大帝用大雨惩罚他，他却毁了大坝让津城百姓替自己受了此劫，并宣布有人从浑浊的河水里捞出来一条大银鱼，鱼腹有一个写着“友”的布头，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建在河西的友谊幼儿园。这座寄宿制幼儿园由于地势较高，加上发大水的前两天突然宣布闭园，所以无一人伤亡，连教学楼都没有损毁多少。
友谊幼儿园里有水鬼的消息不腔而走，93年到94年，在友谊幼儿园上过学的孩子开始陆续失踪。报道里还说，郭淳是这些失踪案件的负责人之一。
另一位负责人，就是丁义秋。
郭淳听郭得友突然像转了性子似的宣布准备报考警校，脸上并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说：“你想好了就行。”
郭得友拿到刑警资格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内网查魔古道，才发现事情远没有幼儿失踪那么简单。当年魔古道宣布，这个小水鬼只有扒了皮才显出原形。在那个年代，这种话无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整整半年，那些失踪的孩子被发现的时候均被剥了皮，调查记录里，下手的甚至有孩子的亲人父母。图片中一具具小小的身体躺在地上，露出血红色的肌肉和黄色的脂肪，眼睛睁得特别大，里面全是惊恐。文件里，郭淳就是这件连环案子的负责人之一。
另一位主要负责人，就是丁义秋。
还有一点儿有用的消息就是资料里提到了警局的分工。其中有负责走访家属的一名女警，照片上的人就是张神婆，顾影妈。
郭得友再往下看，这起连环案并没有结案，调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主要负责人丁义秋被查出审讯中滥用私刑导致嫌疑人死亡，直接停职。而剩下的办案主力也在几年内被以各种理由下放或者主动辞职。随着魔古道的不知所踪，这起案子也在掩埋在了飞速发展的城市进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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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竟然低得可怕
没有存稿了，更新会变慢
先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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