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汁吱吱

鸡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友卯】津河百里(二)

现代AU

边破案边恋爱

私设如山

第一章


“死者穿戴整齐,眼睑无明显淤血,口唇黏膜完好,排除机械性窒息死亡。小关节处有尸僵,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12点前后。”丁卯背出了一大段话,然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解开了尸体的睡衣扣子。

郭得友听到了后面有新来的警察发出呕吐的声音。

尸体的胸口以下到四肢,被整整齐齐剥掉了皮肤,露出被泡的发白的肌肉,胸腹明显已经被打开过又缝的仔仔细细。他想起了捞上来的时候连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的诡异:“难怪穿的这么整齐。”

“胃里有溺液,应该是溺死。”见郭得友的视线停留在缝线上,丁卯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这样睡衣都不会沾上血吗?”有个警察提出了疑问。

“人血总量就那么多,等血在河水里放干了再穿上睡衣,自然不会再出血。”丁卯看了那个人一眼,继续解释。

郭得友回忆了一下,那应该是丁卯在城中村的时候——自己被莫名其妙拷了手铐,父亲被扒皮放血杀死在十公里外的自家小区人工湖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们调取了龙沽城的监控录像,这地方虽然高档,但是人工湖附近摄像头不多,有死角。”泥鳅看了一早上监控,看得头晕眼花。

“没有目击者?”郭得友问。

“没有,小区住户大多是周末才会回去,所以平常没有多少人,加上案发是半夜,连发现尸体的都是早晨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人。”泥鳅摇头。

“那家里呢?”丁卯开了口,声音涩涩的。

“昨晚你走了之后,”泥鳅咽了一口唾沫,“家里只剩下丁董事长和胡董事,还有一名司机和一名保姆,丁董事长让司机送胡董事回去,司机送完胡董事回来的时候大概是11点半,小区门口监控可以证明。保姆在丁董事长上楼后就回自己房间了,大概是11点前后,她儿子十一点半给她打过电话,刚回来的司机路过她房间的时候听到了说话声,两个人还隔着房门打了个招呼。”

“这就奇了怪了,”郭得友皱起眉头,“如果不是相互作伪证的话,这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听起来都挺对的。”

“那现在怎么查?”泥鳅挠挠头。

“看你的监控录像,”郭得友握住泥鳅的肩膀,态度诚恳地有点儿热切,“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泥鳅愣愣地走了。

郭得友看看还对着尸体发呆的丁卯,犹豫了一下,说:“你要不要请个假回去看看?”

丁卯摇摇头:“有胡叔和鱼四在,公司还用不着我。”

“那行吧,我办公室就在楼下,有什么事来找我。”郭得友拍了拍丁卯的肩膀,一句节哀顺变卡在喉咙半天吐不出来,只得默默退出解剖室带上门。

 

午饭刚吃没多久,郭得友就接到电话说城东的一家银行抓住了几个惯偷。按理说这事儿不归省局管,但关键是,对方在取款机前刷的是丁卯的金卡。银行发现不对,立刻让保安把人摁住了。

“喏,给你。”上了车,郭得友抛给丁卯一个手机,“我去年的旧手机,你先将就着用。”并不打算提自己是趁着仅有的一丢丢休息时间摸了个鱼,溜出警局跑到隔壁营业厅帮丁卯挂失了手机号。

丁卯道了声谢,乖乖接过来。

“嚯,又见面了!”郭得友看着这几个被保安按在地上的小混混,凑上去狞笑着,“看来你们压根不知道自己昨天揪的是哪只老虎尾巴上的毛。”

几个人被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

“带走吧带走吧。”郭得友挥挥手,示意旁边的警察把人往警车上带。一行人经过丁卯身边,其中一个突然看着丁卯大叫起来:“我有你爸的线索,我说了你能不能不抓我?”丁卯正在将大堂经理刚帮自己办好的银行卡装进兜里,冷不防被这一句吓了一跳,卡差点掉在地上。

郭得友蹦起来的更快,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在小混混的带领下,警车开到了津河边一处废弃工地上。“就这儿,昨天半夜我们在这儿看到一个人躺在这儿,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有气没气,看他手上有还带着金戒指......”

“所以你们就杀了人拿了戒指跑了?”郭得友开口。

“没有没有,”对方死命摇头,“我们就撸了戒指。”

“就一套睡衣一双拖鞋,手上就一个戒指,那就不是劫财。搜吧,看有什么发现。”郭得友带着几个警察把这处河滩搜查了好几圈,只能看到有几个本来就不算明显还被破坏了大半的脚印和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有明显的倒伏痕迹,像是放过重物。

“应该就是这儿了。丁董事长应该是走过来的。咦,这地方怎么有点儿眼熟?”郭得友蹲下身查看着草地。

“这里和龙沽城的水道连着,人工湖就是从这儿引的水。”半天不声不响的丁卯接了一句,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道墙,“墙后面就是龙沽城。”

“这也就能解释了,”丁卯带着手套揪下了一棵草,“尸检的时候我在袖口上发现了同样的野草叶子,龙沽城的植物是有专人护理的,几乎很难有这种杂草。”

“所以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郭得友拍拍手上的土,站了起来,“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丁董事长是怎么从家里出来的。”

“这地方很少有人来,死者脚上穿着软底拖鞋,花纹很特殊,再浅都能辨认,像这里,但是从那面墙到这里没有任何相符合的足迹,”痕检科的年轻女警指了指地上的一处痕迹,“所以死者应该不是从那里步行来的。”

“你们确定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人都没有?”郭得友重新看向几个颤抖如鹌鹑的小混混,“不老实交代就把你们当嫌疑人逮捕了。”

几个人哆哆嗦嗦左右看看,有一个开了口:“我似乎听到了汽车的动静。”

车?郭得友眼前一亮。

“对,但是不确定,因为没有打灯,路上又没路灯,黑漆麻乌的,看不清。”

痕检科又绕着场地看了一圈,在工地门口的地方发现了两道车辙,“这个宽度来看,应该是SUV之类的车型,你父亲......”郭得友扭头。

“他不会开车。”丁卯接着说。

“所以他是被人制服的状态下来到这里?可是司机和保姆的话就说不通了啊,保姆就在楼下,和儿子的那通电话挂掉的时候已经11点40分了,20分钟内人能睡那么死?而且其他监控也没有拍到,”郭得友摸着下巴,“那就只能说是作伪证了。”

“不会的,”丁卯摇头,“肯定不是他俩做的,我家没有SUV这种车。”

 

意外地陷入了僵局,一行人回到警局的时候一个带着细框眼镜的斯文老人正在等丁卯。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西装革履,腰板笔直,目光锐利。郭得友隔着眼镜都能感受到对方投在自己身上的审视目光。

“胡叔,你换香水了?”丁卯迎了上去,他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面对这个看自己从小长大的男人一时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随口提了一句,看起来没头没脑的。

来者就是胡进,丁义秋的左膀右臂。旁边立着一个五大三粗换身打扮就能去海豹突击队的彪形大汉,就是鱼四。二位都是丁家财团的骨干力量。

“你们谈?我先下楼。”郭得友在胡进的目光里举起手,把办公室让给三个人。

 

“能理清的就是,在昨晚11点30分到12点,死者穿着睡衣离开家,乘坐一辆SUV进入废弃工地,没有争吵打斗的痕迹,被投入津河溺死,中途可能有一次上岸,被窃取了戒指,顺着龙沽城的水渠进入人工湖,早上被发现。因为在水里浸泡太久,所以无法判断皮肤是上岸前后被去掉的,”泥鳅点了点白板上画的时间线,“不过我们重新调取了11点30分到12点的小区监控录像,确实有一辆SUV开了出去。”

“谁的车?”郭得友问。

“邻居的,主人叫吕翔,做房地产生意的,和丁家没什么往来,不像有仇,车晚上就停在门口,”泥鳅看着资料。

“什么车,安全性能这么差,”一个刑警啧了一声,“吕家没报案,也见没找保险公司赔?”

“他不会声张的,”泥鳅似笑非笑,“这车本来就是给小老婆的,那龙沽城的房子本来就是拿来养小情人,闹出来太难看了。”

郭得友咳嗽了一声。

“我刚和小孟去找他了,”看着郭得友的表情,泥鳅赶紧补充了一句,“便衣,没声张,吕翔还以为我们是经侦的。他自己交代前一天晚上10点多就把车停到了门口,走得急忘记上没上锁,早上醒来的时候车就不见了,他也不敢声张。”

“监控呢?”

“保安认得这个车,也知道这里住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主儿,一个得罪不起,车开出去的时候一般不摇车窗的他们也不问不看。而且车的前挡风玻璃偏偏那几秒有点儿反光,看不清司机,只能隐约辨认出来是个男的。”这些话说的泥鳅有些无奈。

还是没什么大进展,办公室里的气氛让人窒息。

 

郭得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半。一进屋,郭淳在客房里喊了声:“饭在餐桌上自己热一下。”

“您这忙活啥呢?”郭得友探近一个头,发现一天不在,客房已经被翻新过了似的,新床单新被褥,连书架上的书都换了,“怎么,有贵客要来?”

“贵客等下就到。”郭淳把拖把丢给他,“不急着吃的话把地拖了。”

郭得友一脸懵逼地拖地,又忍不住东看西看,看到新装的小地灯的时候终于大叫一声:“丁卯!”

“叫我干嘛?”丁卯拖着装衣服的行李箱,站在客厅。

“所以贵客是你啊。”郭得友真的懵逼了,“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是谁,”丁卯拎着箱子和郭得友擦肩而过,“顾影吗?”

这和顾影有一毛钱关系吗?郭得友无语地看着对方径直走进客房,打开衣柜整理衣服。他转念一想这孩子从小没妈,父亲刚去世,那么怕黑一个人在别墅里估计也呆不下去,刚还有些生气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个洞的气球,瞬间就软了。再次开口就是:“那什么,我师父包了包子,我给你热热?你蘸不蘸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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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进展真的超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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