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汁吱吱

鸡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郭卯】来串糖葫芦吗?

回归老本行了

写啥都没有写吃的过瘾

最擅长边吃边恋爱

他们归剧

OOC归我


腊八这天是个大日子。

王妈提前一天就泡好了各色米豆果子,柴火烧得极旺,腊八粥用大火熬了一宿,锅里翻腾着黏糊糊的热气,一把冰糖撒进去,甜得喜庆。

丁卯刚洗漱完就有下人盛了一碗送上来,白瓷小碗,脆生生得精致。“少爷慢用。”小丫头福了福身,准备告退时被叫住了。

“什么时候回去?”丁卯舀了一勺送进嘴里,随口问道。

“今天下午。”小丫头声音不大。

“厨房的年货你们每个人都去分一下,呆了这一整年总不能让你们就领着些工钱回去,”丁卯摆出了会长样子,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过年的时候这家里也没几个人,那么多东西留着也吃不完。”

小丫头点点头,刚想离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对了少爷,王妈说她多熬了些留在锅里了,小火温着。想着您今天应该要去看老河神,让您走之前再盛出来,保准老河神喝粥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好,我知道了。”

 

丁卯白天带着年礼拜访了各大领事馆,政府机构和有来往的其他商会,忙得像个被抽打得团团转的陀螺。好容易回到家瘫在床上又想起了厨房里的粥,强打起精神拎着食盒出了门,直奔龙王庙。

今天意外的干冷,大街小巷里人都是行色匆匆,急着回家吃一顿热乎饭。丁卯抱紧了食盒,到龙王庙门口的时候连鼻尖儿都冻得红红的。刚进小院儿就闻见了一股饭菜香味儿,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到了屋里。

“快快快,脱了衣服去拿热水洗洗手,本来就傻,别冻得脑子都不能转了,”郭得友嘴上虽损,手里却十分轻柔地替丁卯拿过了揣在怀里的食盒,推着刚和老河神打了个招呼的小师弟去洗手。

“你看看还要热一下吗?”丁卯洗手的时候还放心不下腊八粥。

“洗你的手,都冻红了还操心粥呢,”郭得友没好气地将粥盛进碗里,放心不下又过来看了一眼丁卯,立刻怪叫起来,“我去拿药膏,你这都快冻伤了,别告诉我你是自己走过来的。”

“那不是司机回去过年呢嘛,再说离得又不远......”丁卯自觉理亏,想伸手挠挠头,发现自己的手热水一泡变得又红又痒,十分难受。

“好我的大会长小祖宗哦,你就不能有点儿自觉,”郭得友十分嫌弃地扔过来一罐药膏,“今天这是要下雪的好吗,你不嫌冷啊。”

丁卯低眉顺眼地接了药膏,乖乖上药,迎着老河神的探寻目光说了一声“师父您和师兄先吃,不用管我。”

老河神点点头,瞟了一眼心不在焉扒着白饭的郭得友,没有吭气。

“算了我来吧,”郭得友终于放下了碗,上前拿过了药膏,“你两个手都肿着,涂都涂不匀。”

丁卯冻得最严重的地方在指关节,郭得友沾了些药膏抹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来回按摩。屋里的光线不算很好,从丁卯的角度,只能看到郭得友头顶的小辫子和隐约闪烁的眼睫毛,对方洒在自己手指间的鼻息比冻伤来的更养。他有些没来由的热和焦虑,赶紧扭开了目光,老河神正在专心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屋内没什么动静,但是丁卯却感觉光亮找不到的地方,有嗡嗡的笑声,更像是小时候在学堂上学时围着他和有好感的姑娘的起哄,听得他有些脸红。

啊呸我想什么呢,眼前这货和喜欢的女生有一块大洋的关系吗?!丁卯回过神来赶紧摇头,企图甩掉自己荒唐的想法。

“怎么了?头也不舒服?”郭得友被他的大幅度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去看,“你的脸也红了,不会脸也冻了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去去去,手拿开,一股子药味儿,我等下怎么吃饭。”现在的丁卯根本忍受不了对方的接触,赶紧往后躲。

“哟我这都是为谁!”郭得友被这么拒绝,也气了,一把将药膏塞回丁卯怀里,“得了,小爷我不伺候了,您自个儿来吧。”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都没滋没味儿。

吃完饭按顺序来说应该轮到丁卯洗碗,但是郭得友抢先一步,拿过了碗筷。丁卯没辙,留在屋里和老河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郭得友这孩子,关心人从来关心不到点儿上,”问完了丁卯,郭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顾影那丫头总是被他气得不行。”

“怎么会,他嘴巴那么能说。”丁卯揉着手指,老河神的药确实灵,他自己本身也冻得不严重,这会儿已经舒服了大半了。

“他呀,在自己人面前,嘴特别笨,又特别欠打,”郭淳又抿了一口酒,这酒还是丁卯之前带来的,义聚永刚出的高粱酒。老河神冲丁卯招招手,“来,你也喝一点儿,暖暖胃,拿你们西洋话怎么讲来着,身体暖了手上血液流通的就快了。”

 

郭得友甩着水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师父和师弟一来一回喝酒的画面。丁卯的脸比刚才还红。

“师父你搞什么名堂?”郭得友倒是不担心师父的酒量,但是丁卯这样子却着实让人没法不操心。

“怕什么,今晚就让他睡这儿好了。”郭淳慢条斯理地说。

郭得友上去拍了拍丁卯的脸,对方应该还是清醒的,眼睛特别亮,开口的声音却软软的,吓他一跳。丁卯声音不大,唤了他一声“师哥”,郭得友本来想扶他起来,被这一声吓得差点儿松手把丁卯扔地上。

“他没喝多少,睡一觉,起来就好了。”郭淳挥挥手,示意郭得友把人扶到里屋去。

 

丁卯还算听话,乖乖地躺在了床上。郭得友看着对方四仰八叉地占着自己的床,叹了口气,伸手去解对方的扣子,打算帮他换上睡衣。

刚脱了外套和鞋子,却听到丁卯很轻地说了句什么,他有些纳闷,干脆凑得近了些,这回,他很清晰地听到了丁卯的声音。

丁卯说:“爸,我想吃糖墩儿了。”

郭得友街扣子的手停在了原地。他想起了那个老会长,那个穷尽一生之力只为给儿子留一个清白商会和安稳日子的丁义秋。他看看床上躺着的丁卯,睡着的样子很乖,和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又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可能真是欠你的”。

 

丁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手也不痒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院子里黑乎乎,只有厨房亮着光。这个点儿,除了郭得友半夜饿了去踅摸吃的,他想不出来其他理由。反正也醒了,过去看看。他这么想着,下了床。


大个儿红果放在一边,已经去根去蒂清洗干净,串成一串串的,整整齐齐码在案上。郭得友正撅着屁股趴在灶上熬糖稀,锅里冒出了细小的气泡,他拿了根筷子蘸了一下,微微拉出丝来。他拎起一串果子,动作生疏地在热糖上转动,然后将蘸好糖的山楂串放在砧板上冷却。

丁卯抱着肩膀,默默地看着师兄笨手笨脚地忙碌。本身他就醉得不是很厉害,也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想说什么,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

“哎,你怎么醒得这么早?”郭得友一回头看到了丁卯,有些被戳穿的尴尬,他搓了搓手,“你的手好了么?”

丁卯点点头。

“那什么,你说你想吃,但是这个点儿吧,也买不到了,”郭得友点了点案板,“喏,凑活一下吧。”

 

红果是好红果,裹了糖之后又酸又甜。虽然郭得友水平不咋样,糖稀薄厚不匀,但是并不影响本身的风味儿。

“怎么样?我都不知道你这小少爷嘴里的糖墩儿和我们吃的是不是一个味儿。”郭得友凑了过来,邀功似的。

丁卯又点点,将手里咬了一半的那根放到了郭得友嘴边,“你尝尝。”

郭得友本想以“我才不吃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东西”拒绝掉,但是看着丁卯的脸,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咬掉了一颗红果。

“嗯,糖有点儿过了,有点苦了,”郭得友自己评价着,有些丧气。

丁卯不言不语地吃完了剩下的糖墩儿,丝毫不打算担心一下自己的牙齿。“我的小少爷啊吃这么多,明儿牙倒了可怎么办。”郭得友有些无语,这个时候的小少爷倒是有一点儿自己刚认识时的样子了,幼稚又任性。

“我上一次吃这个,还是去德意志之前,”丁卯拿着签子在地上划拉,“在德国的时候啃着酸菜猪肘,就特别想吃糖墩儿,外国人一点儿都不懂吃,每天面包咖啡吃到吐。”

郭得友难得的没有插嘴。

“我回来了,想着找个时间和我爸一起去吃糖墩儿,小时候每年过年他不忙的时候都会和我去,想不到吧,那么大的商会头头儿也好这一口,”说着,丁卯似乎笑了一下。

“后来,还没有到冬天,我们就吵了一架,我跑了出去,”丁卯回头看着郭得友,“再后来,就碰到你了。”

郭得友舔了舔下嘴唇,有点儿紧张,他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丁卯,让他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师兄,你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丁卯扔掉签子过来拍了拍郭得友的肩膀,“都过了这么久了。”

“我先去睡了。谢谢你,今天晚上的这些。”

郭得友看着对方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郭得友还是放心不下,悄咪咪摸进了丁卯的房间。对方背对着房门侧卧在床上,非常安静。

感觉到背后一凉床一陷,丁卯转过了身。

两个人在黑暗中默默相对。

“你——”

“我——”

“你先说。”丁卯让了一步。

“我刚在厨房忙活了那么久,被窝儿里的汤婆子都凉了,”郭得友一脸理所应当,“所以过来找你挤一挤。”

“你都上来了我也不能踢你下床咯,”说完丁卯又转过了身,“晚安。”

“晚安,”郭得友看看窗外有些变色的天,靠过去帮对方掖好被子。

 

后半夜,怕是要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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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喜欢这类边吃边恋爱的小甜饼的话可以评论告诉我

看我有没有动力写一个系列

叫舌尖儿上的天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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