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汁吱吱

鸡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良堂】南山雪(三)

题目与主题无关

就是一个21岁的孟哥穿越到了十年后的沙雕【?小故事

时间线会涉及到之前写的两篇:

西楼岸

东湖(西楼岸番外)

OOC归我

请不要上升真人

第一章

第二章

 

 

5.

醒来的时候能听到窗外正在下雨,雨势还不小。睡前只拉了一半的窗帘半敞着,水珠成群结队地顺着玻璃往下滚,窗外一片模糊,甚至因为楼层高,屋里还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孟鹤堂下意识地卷了卷身上的被子想着再睡会儿,但很快地,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立刻翻身坐起来,被被窝外面的风扑了一下,不由得抖了抖。

应该是阴雨天的缘故,客厅里没有开灯,这会儿显得黑乎乎的,把家具都藏在了阴影里。他也没有看到周九良,各处都一团安静,立在沙发旁边一时间只能听到雨声和座钟摆针的动静,不紧不慢一下一下,听得他心里还怪毛的,赶紧扭身回去。走到一半他看到客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条细细的缝,漏出些光来。这点儿光线其实并不强,但足够把他睡觉的主卧到卫生间的几步路照亮——刚才只顾着去客厅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

他又凑近了些,听到里面有脚步声和翻书的动静,但等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房间门从里面开了。周九良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把手,一手还捏着笔,没什么倦容的脸色看起来已经醒了好久了:“您起来了啊?”

“啊。”孟鹤堂有些拘谨地点点头,又指了指外面,“我看你这门没关好,想着过来看一下。”

“这个啊,”周九良扫了一眼房门,“您不是半夜起夜的时候怕黑么,昨天上床前忘了给你说你屋里的壁灯在哪儿,就只能这么开着门了。”

孟鹤堂虽然有些小秘密被揭穿的尴尬,但他是信的——他胆子是真的不大,但他不敢相信十年之后自己的胆子依然这么小,小到麻烦搭档跟着操心自己的晚上起夜问题。

“抱歉啊我没想到.....”他赶紧开口,不知道应该道歉还是应该感谢,一时也有些无措。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对方摆摆手,“再说,您现在怕鬼可是固定节目,小姑娘们都特别喜欢看。”

“对了,早饭我弄好了但您还没起来,想着您刚回来,多休息一会儿,就没叫您起床,”对方看着他一副都快钻进地板里的不好意思,好心地转移了话题,“但是这个点儿,也快吃午饭了,您看你是将就着吃点儿,还是等着吃午饭?”

“怎么方便怎么来。”本着吃白食不挑拣的原则,他这么回答,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要不中午,我们在外面吃?还不用洗碗整理厨房。”

对方看了他一眼,沉吟着:“好啊,吃完饭我们直接去买洗碗机吧。”

孟·不想洗碗的心思被看穿·那还能怎么办呢掏钱吧·鹤堂默默飘向卫生间。

 

午饭他们也没跑远,周九良带着他轻车熟路地拐进了一家小区附近的馆子。下雨天,还没到饭店,店里就他们一桌顾客,老板显然和他们算是半个熟人,本来坐在收银台边喝茶,抬头看到两个人拎着伞进来,开口就说:“老样子?”

“嗯,麻烦了。”周九良把伞上的水在门外甩了甩,轻轻推着有些茫然的孟鹤堂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刚坐下来没多久,周九良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朝孟鹤堂点点头示意自己去外面打接电话。孟鹤堂看着落地窗外的行人裹着外套打着伞,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拽着他的胳膊示意他留在室内。因为是小馆子,桌子都是窄窄的,两个成年男性坐下来膝盖都快碰到一起了,所以电话那头的声音他跟着也听得一清二楚,听声音应该是头几天在医院里的某一个队员,在问一些包袱上的事儿。孟鹤堂以十年前的记忆是听不太懂的,这让他感觉有些微妙,那种被抛弃的无措又浮了上来,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直到背抵在了椅背上退无可退的时候,又打开手机。其实昨晚他已经把这部不算属于他的手机里里外外都翻了遍,不然今早也不会起来得这么晚,但是现在,他只是想找一个由头来避开眼前这个他本应该加入进去的话题。

但是很快,他放在桌上的手腕上轻轻覆了一片热度。他吓了一跳,抬眼去看时对面的人还在打电话,空出来的那只手就停留在他手腕上,看起来跟帮他挽袖子似的,实则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腕骨。

他想张嘴说我没事儿,但是对方什么都没有表示,他突兀开口倒显得别扭,只得重新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被握住的手倒是一点儿都没挣扎。

他点开的是相册,里面的照片不少,很多都是生活照,有自拍,有街边的猫,还有飞机舷窗外的云,和教堂湖水街道,角度和构图都很随意,但看得出心情很好。还有一些应该是别人拿他手机拍的,从他背后俯拍的满坑满谷的观众席,还有堆在舞台两边的礼物,看得他眼圈热热的,说不上来应不应该羡慕一下。

这是家做南方菜的馆子,端上来的是两碗汤面,这个天气喝口热汤倒确实舒服。配的浇头一份是焖肉和面筋,还有一份是鳝糊和双菇。还有两碗热腾腾的赤豆小圆子。孟鹤堂记忆里自己不是个爱吃甜口菜的人,但是一筷子面条下肚,这具身体的味蕾却诚实地告诉他:“真香”。可能是来北京时间长了口味都变了,他这么想着,愉快地解决掉了眼前的食物。

“这家店您特喜欢,不想做饭,或者到家晚了就过来吃一碗面,”周九良看着他喝掉最后一口汤,才轻轻开口,“第一次来是那天园子里晚场散得比较早,队里聚了个餐,您也没吃几口菜,就喝了两瓶啤酒,完了说自己胃疼。我送您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又喊自己饿了,找了一圈发现这家店灯还亮着,就带您过来了。”

孟鹤堂不信自己聚餐能什么都不吃就喝酒,他不是个注意养生的人,但空腹喝酒这种傻事还是干不出来的。那天肯定有什么事情,只不过看对方的意思,并不打算讲,要是不愿意讲的话,就算了吧,看孩子的表情也不是好事。于是他抽了张纸擦嘴,表示:“误打误撞才叫缘分嘛。”

 

6.

洗碗机送到的时候,周九良并不在——队里总不能队长队副一起消失好几天还没有原因。送走安装师傅,孟鹤堂翻了翻说明书,转身把保修单啥的一股脑都塞到茶几底下的抽屉里,之前打扫卫生的时候他见过周九良这些零碎东西全都在这里放着。

抽屉里摞着一打保修单,装证件照的袋子,还看到了一个装着各种会员卡银行卡的小盒子。他扫了一眼,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愣住了,他刚刚意识到这些卡片的签名处有两个不同的名字。这有些微妙,如果说卫生间里的备着的牙刷毛巾,厨房里的餐具,鞋柜里的拖鞋,这些只能代表他家有另外一个关系很好的常住人口,但是连银行卡这种涉及隐私的东西都能放到别人家里,确实有些超过普通的好友关系了。

他满心疑惑,突然想起卧室里的柜子,第一天的时候对方说里面的房产证他可以随时检查,他当时以为对方讲了个笑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这充其量只是一场老天爷的恶作剧,他迟早得回到自己的时间线里,所以并没有碰过那个床头柜。但是现在,他好奇起来。

最上面果然放着大红皮的房产证,旁边压着两本护照,他又往下翻了翻,终于,看到了两个同样是红色的小本子。

孟鹤堂傻了。

自己不但结过婚,还离了?

而且看俩证的签发日期,并没有在一起很久。

现代人节奏都这么快吗?

照普通小说的走向,他应该会联系上前妻问问情况,但是他没有。一来,他对这种感情旧事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毕竟,离都离了。二来,从他现在的角度来说,照片上姑娘他也不认识,充其量就是一句“长得挺漂亮的”。他也有信心十年后的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他甚至在手机的通讯录里发现了证件里的这个名字,规规矩矩写着女孩的大名,没有任何记录,也没有任何备注,平稳地像是无事发生。

这就挺好的。他想。虽然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等等。

现在的他并不是一个人。

他不是很清楚别的搭档之间是什么感情。就他刚进来不久的了解,普通的搭档就应该和师父干爹一样。干妈耳提面命不让谦儿大爷喝酒的时候,师父会在怀里揣一小瓶牛栏山过来,大冬天俩大老爷们在院子里边跺脚边一人一小口地抿上半瓶,完了嚼好几颗口香糖确认没味儿了再上楼。他现在还谈不上选择固定搭档,但就他对自己的未来筹划里,应该也是找一个和干爹差不多类型的兄弟,该工作工作,该喝酒喝酒,过几年成家立业之后两家人也好得跟一家似的。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另一间卧室。本着那是别人的地盘,他一直没进去过,但是现在,对于他俩到底关系怎样的探寻彻底冲破了理智。

 

周九良不习惯锁门,他的那间房门就静静敞着,孟鹤堂进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他边念叨着就看一眼很快就走,边小心地打开了灯。

房间收拾得和屋里的其他地方一样整齐,两个顶到天花板的书架,墙边靠着吉他和三弦的,书桌上还横躺着一根钢笔,换下来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孟鹤堂扫视了一圈,没什么收获,拿起对方还没来得及放进洗衣篓的衣服,想着帮他洗一下。下水之前照例得掏掏口袋,看看有什么小东西得提前拿出来。

这一掏,还真有收获。

手心里躺着一个小绒布袋子,应该是装首饰的。打开,是两枚戒指。他瞄了瞄牌子,砸砸嘴,暗想现在果然有钱。大牌子就是不一般,仅仅是最普通的铂金素戒,都显得比别处精致,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从相向而行的花纹看,这应该是一对戒指,但和他印象中的对戒又不太一样。毕竟,没人会搞两枚都是男士尺寸的戴手上。

除非——

他直起腰又看了看这件卧室,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或者说,书房。不普通的地方大概在于,如果周九良真的如鞋柜碗柜所展示的那样经常在这里留宿,那么这件房间不可能如此“干净”——对方留在这件客房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怜。

他突然想起了第一天晚上,对方在卫生间门口说完晚安之后,明显顿了顿,才走向这里。

这么想着,他重新冲回自己卧室,把几扇衣柜门全部拉开。果然,里面起码有一半衣服,他都在手机相册里见过,还不是他自己穿的。周九良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习惯只在靠近床头的地方拿衣服穿,其他几扇门从来没有打开过,于是他就把可能造成疑问的衣服全部挂在了另一头。人家本来就睡在这里罢了。

他又在其他地方看了看,果然各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然是不想给他造成一点儿困扰。

 

孟鹤堂坐在沙发上,抱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说不惊讶是假的,但是好像如果那个人是对方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想起这些天里这具身体的各种下意识反应。那天两个人吃面的时候,他顺手把自己碗里的炒双菇给对方碗里拨了一半,熟练地像是已经做过太多遍,直到对方有些惊讶地直起身子,他才反应过来。还有无数次紧张无措得到时候对方心照不宣的解围,安慰,甚至于对方坐在他旁边玩电脑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想往这个热源靠一靠。身体从来都是最诚实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大脑指令,都在理所应当地接纳着这个孩子。

其实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他重新放松下来。摸出手机发了条“晚上想吃什么”的消息。

 

 

下一章应该就能写完了

下一章可以叫“听小先生讲那过去的事情”【不

啊开心到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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