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汁吱吱

鸡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良堂】南山雪(二)

题目与主题无关

就是一个21岁的孟哥穿越到了十年后的沙雕【?小故事

时间线会涉及到之前写的两篇:

西楼岸

东湖(西楼岸番外)

OOC归我

请不要上升真人

 

第一章

 

 

2.

第二天烧饼和曹鹤阳又守着孟鹤堂,做了一大堆检查之后,四九城里最好的脑科大夫终于无能为力地挥手,表示你们回家休息吧。“什么都查不出来,说不定回去了有个熟悉的环境,会让他更放松些,能想起来些什么。”大夫如是说。

 

看着车开向一个陌生的方向,孟鹤堂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就算他做了一夜思想工作,现在能接受自己这十年间果然在北京买了房,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诡异。

“是这样,”坐在副驾驶的烧饼在后视镜里留意到了他的变化,咳嗽了一声,说:“要是不习惯的话,让四儿现在就调头,你去我家住两天?”

“没事儿。”孟鹤堂摇摇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意给人添麻烦的主儿,这几位兄弟哥个个都有妻有子,工作又忙,他住人家里总归是不方便的。

“九良说屋里打扫好了,问要不要他下楼买点儿菜,一起吃晚饭。”烧饼又观察了一下孟鹤堂的表情,确定真的没什么不妥之后才低头看手机,把微信消息念出来。

“好啊,咱都折腾一天了,进门有个热乎饭也好。”曹鹤阳说,继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满脸茫然的孟鹤堂,开口说;“周九良,你搭档,你昨天晚上应该见了吧,他给你送的晚饭。”

“嗯。”孟鹤堂想起了那个看起来话不多却莫名亲切的孩子,点点头,“是个好孩子。”

“孩子?”烧饼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笑话,想笑,但是又忍住了,要笑不笑的五官纠结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滑稽。

“人比你小那么多,怎么不是个孩子了?”四哥趁红灯的时候,拿空出来的右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杵了自己搭档一下。

但是孟鹤堂却明显察觉到对方在避开烧饼的一个话题。他想开口问问,但一抬头却看到前面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生生停住。

 

曹鹤阳把车开进一个绿化挺不错的小区,孟鹤堂看着地下停车场停着的车,满满当当,一辆都不便宜,突然对自己到底挣下多少钱产生了疑问。

“按揭的,按揭的,”烧饼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放心放心,你没抢银行。”然后两手冲他一摊,“钥匙?”

孟鹤堂在大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串钥匙,然后他又摸到了那部现在的他不知道密码的手机,冰凉光滑,安静地躺在口袋里。他想问问烧饼知不知道自己的锁屏密码,但是又一想昨天,自己队里应该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估计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吧。这么想着,他重新把手机放回去,跟在两个人后面进了电梯。

来开门的果然是昨天晚上的周九良,穿着烟灰色的家居服,还围着围裙。他冲他们仨笑了笑,然后又进了厨房,屋里子飘着炖肉的香料味儿。

“这你的。”四哥给有些手足无措的孟鹤堂拿了他的专属毛绒拖鞋,他和烧饼也自顾自换好拖鞋,然后争先恐后往卫生间跑,留下孟鹤堂一个人在屋里无所事事地转来转去。他先是看了看玄关,放着的全是男士的鞋子,柜子上放着两张撕下来的外卖单,应该还没来得及丢掉,他顺手拿起来,客厅里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摆着开了一半的拿袋子封起来的的柚子和半筐小橘子,一台电脑,屏幕里滚动着系统自带的屏保照片。他不是个爱往家里摆照片的人,电视柜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客厅里唯一一个相框——他自然是陌生的,里面是一张从中间拼贴起来的照片,两边都是他,在同一个景点,摆着一样的动作,但是衣服不一样,脸上的神情也不一样。

他拿起来看了两眼,又把目光投向旁边门半开着的房间。他猜那是卧室。在进与不进之间他陷入了纠结,进吧,总觉得自己跟偷窥差不多,但是不进吧,又实在好奇。左思右想,他又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就当是进去找充电器吧。他找了个还算妥帖的理由,推开了卧室门。

其实没什么奇特之处,就是床,衣柜,连床品的颜色都特别低调。屋里还有一个挺大的飘窗,上面还铺着毛毯,摆着小桌子和茶具。他在床头柜上果然找到了白色的充电器,旁边还有一个旧烟灰缸和一个笔记本。

“抽屉里放着房产证,如果实在好奇的话。”有个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孟鹤堂一回头,看到周九良站在门口,围裙已经摘了,手搁在门框上,一副正准备敲门的样子。

“我就随便看看。”孟鹤堂有些局促。

“这是您家,怎么看都行。”周九良冲他点点头,“饭好了,我过来叫您一下。”他的目光围着孟鹤堂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手上,“手机没电了?”

孟鹤堂点点头。

“拿出来充吧,电脑旁边还有插头。”周九良往外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谢谢。”孟鹤堂下意识道谢,却发现对方在听到自己道谢的时候露出了一种微妙的停顿,不开心的那种停顿,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重新笑了一下。

 

餐桌上摆着排骨汤,还有几个菜,烧饼一边把柚子往嘴里塞一边摆筷子,四哥端着排骨汤的砂锅煲,指挥周九良去找隔热垫。只有孟鹤堂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突然开始想象,要是十年后的自己,是不是会去抢着接过四哥手里的砂锅,或者拿着米饭铲问有减肥意向的烧饼今天的碳水摄入量超标了没。

“孟哥?”有人喊他,这屋里现在能这么喊他的也就那一个人了,那个人在厨房门口,举着两个碗,“帮我端一下菜?”

他想出声答应,但喉咙像是被什么挤压住了。

“其实照平时里的话,您一般不让我做饭的,嫌我祸祸厨房,每次都得花时间打扫战场。”周九良背对着他,把电饭煲的插头拔下来。

孟鹤堂看了看厨房,切完菜的案板,溅出油的灶台,还在滴水的水池,还有摆出来一溜锅碗瓢盆,谨慎又礼貌性地开口:“还好啊?没有那么难收拾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还是您洗碗?”周九良转过身,笑眯眯地。

孟鹤堂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那今天晚上,”烧饼放下碗,探究似的看向对面坐的两个人,“九良你留下来吗?”

“我看孟哥。”周九良往嘴里扒拉了一筷子排骨,说话有些含糊。

烧饼把目光投过来。

孟鹤堂本来想说我一个人没事儿,但是他下意识侧了下头,旁边坐着的孩子也正扭过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餐桌顶上的灯选得过于明亮,他感觉自己看清了对方黑漆漆的眼珠,很安静,但是特别深,深得藏了很多东西,他不由得愣了。对方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伸手帮他添了碗汤,然后别过头,继续吃饭,无比正常,像是刚才只有他一个人乱了心跳。

孟鹤堂不由得有些不服气,他刚想开口,却被曹鹤阳抢了话头:“我觉得九良留下来挺好的,他大概是我们中间最熟悉你的了,你俩最近也不会安排什么演出,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都能找他。”

是吗?孟鹤堂漫不经心地想,但是又不能拂了好意,只能轻轻点头。

 

送走俩人之后孟鹤堂依言去洗碗。他刚给锅里挤了洗洁精,搅出些泡沫,旁边却多了另外的体温,贴着他蝴蝶骨的位置。屋里暖气充足,他一进门脱了大衣,现在只穿着一件T恤,对方的家居服也很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抵在对方的胸口。“他竟然还有些胸肌。”孟鹤堂佩服自己还能想到这儿去。但也就是一瞬,对方马上扯开了些距离,然后埋下头,仔细地帮他把袖子折好,有一撮头发跟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孟鹤堂赶紧别开视线。

“行了,不然等您洗了碗我还得接着洗衣服。”周九良把两支袖子都翻到了手肘上面,才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哎你......”一出声孟鹤堂就有些想咬舌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地喊住了对方,看到人有些疑惑地回头又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不由得又重新把目光折回洗碗池里。

“真不想洗啊?”周九良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笑,“我早就说买个洗碗机,还被嫌弃太贵了来着。”

并不是那个意思。孟鹤堂被堵得有些无语。

“我先去洗澡,顺便给您把睡衣放床上了啊。”好在对方并不打算让他尴尬下去,很快给出了其他建议。

 

水龙头里的水也是热的,浇在手上是很合适的温度。孟鹤堂冲干净最后一个碗,把洗好的餐具摆在晾架上,又挤了洗手液开始洗手。莫名的,他想起了小时候,东北的冬天水龙头冻得没水是常有的事儿,家里常年备着大缸,冬天的时候拿来接雪,然后化了当水用,一顿饭的热量基本就在洗碗这块儿消耗完了。他过年回家帮着做饭,冰得呲牙咧嘴,被母亲一巴掌拍回里屋歇着。

现在,她老人家应该不会再拿雪水洗碗了吧。他想着。这两天他总是会陷入混乱中。他不确定是不是是时间跟他开了个玩笑,还是他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话,饶是他把舌尖咬出血也醒不过来。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不怕突然哪一天就回到了自己的时间轴上,他甚至还想赶快回去,对着被基本功磨得毫无脾气的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他苦够了,也不怕苦,只是希望,这些苦终归是有结果的。

擦了手往客厅走的时候,浴室里水声还没停。茶几上被烧饼重新扒拉开的柚子还摆在原地,他坐下来掰了一瓣,目光又落在了旁边的电脑屏幕,这会儿已经进入待机状态。他不确定这是谁的机子,但又完全克制不了自己的好奇,想了又想,还是克制住了去敲空格的手,开始专注手上的水果。想了一下,又摸出旁边的遥控器电视,随便找了个晚间新闻的频道,客厅里一时也听起来没那么无聊。

浴室里有吹风机动静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去卧室里拿睡衣,但是一开灯就愣了。

床上搭着一套蓝色的睡衣不假,睡衣上还放着一条新内裤。

......

搭档的服务都这么到位?

周九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他耸了耸肩,说:“你现在洗澡吗?还是我先开个排风扇,散散湿气?”又有些恶趣味地指着床上的衣物:“不用担心,内裤是上周新买的,就过了一遍水。”然后看着孟鹤堂一把抓起睡衣冲进了浴室。

不得不说,二十岁的孟哥,逗起来还是有些好玩的。

 

4.

等孟鹤堂也擦着头发出来,周九良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刚才那台诱惑了孟鹤堂半天的电脑,电视的声音被调小了,周九良戴着耳机,一只手敲着键盘,一只手往嘴里扔橘子。可能耳机动静不大,他抬起了头,继而皱起眉毛:“怎么又不吹头发?”

孟鹤堂见他摘下耳机打算起身,赶紧又一溜烟回了卫生间。他翻出了抽屉里的吹风机,看了看牌子,咂咂嘴,插上电,开始倒腾头发。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搭档本身是比自己小很多的,他觉得不可思议,照常理捧哏总归年龄要更大些,能镇得住台子,但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会选一个小好几岁的。而且,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只和对方生活了两天,却能处处感觉到,这个孩子在生活起居上对自己照顾得算得上无微不至了,细心到只要对方一个动作,他就能察觉的这具身体会给出本能的反应。比如,刚才对方有些嫌弃地说你又不吹头发的时候,他差一点儿本能地站在原地,然后等人拿了吹风机过来,帮他把头发烘干。

吹头发这事儿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何止吹头发。他想着,还有厨房,常用的碗筷总放在靠外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两个份。阳台上晾着的衣服,鞋柜里放在伸手就能够到位置的明显属于两个人的鞋子,包括卧室里,对方能轻易知道他的房产证,他的银行卡,还有他的内衣物放在那儿。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要是对方是个女的,那就是两口子无疑了。

 

“孟哥你还没好啊?”周九良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电脑走过来,张口就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

“马上就睡。”孟鹤堂点点头,从镜子里看到对方在门边顿了顿,走向另一间卧室,伸手开门的时候,他还是出了声:“那个......”

“怎么了?”对方没有回头。

“你知道我的手机密码吗?”孟鹤堂终于问了出来。

“11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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