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西北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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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归我
不上升真人
第二天仝卓的戏份不多，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着小风扇对着脖子使劲吹，恨不得把衣服也掀起来。
“仝卓，有粉丝找你。”助理冲他眨眼睛。
“咱们没开放粉丝探班啊？”他有些懵，但被热得头晕脑胀一时失去辨别能力的他还是跟在助理后面。
“你拿啥忽悠人小姑娘的？”他看着自家助理接过两大袋子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饮料零食，喜滋滋地拿去跟其他人分，走远了还不忘回头冲这边连连道谢。
“龙哥的签名照。”贾凡说得面不改色。
仝卓想起来了，郑云龙确实这个周末要来巡演。
“人心叵测啊我们大龙哥英明一世怎么会料到自家兄弟拿着签名照对小姑娘做出这种事情！”仝卓做作地捂住心口，“我要去和他告状。”
“去啊，他会很开心见到你的，”贾凡耸耸肩，“毕竟你已经连着两次聚餐都找不到人了。”
仝卓不想接这个话题，他转而开始研究贾凡专门递给自己的袋子，纸袋子不大，里面的盒子还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装着什么。
“这是？”他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探班礼物？我看大家都是这么叫的，”贾凡转了转眼睛，“或者，你可以叫它迟来的生日礼物。”
“你生日还比我早十几天呢，”仝卓收起袋子，“这么搞得我多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就行，”贾凡重新把手揣进口袋，“你看看怎么补偿我一下比较好吧，我等着呢。”
“你这次回来呆多久？”仝卓努力回忆着自己最近的时间安排。
“不确定。”对方说完，视线移到了其他地方。
这差不多是仝卓记忆里，贾凡第一次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先转开视线。
贾凡一向喜欢说话的时候和人对视，他比普通人都要高，却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坐着站着，像是非得把自己掏心掏肺给别人看一样的真诚。“像只无害的会对人翻肚皮的猫科动物。”来自语文课代表高天鹤。
毕业照拍完大家已经在寒风里困得东倒西歪，订好的聚餐也随着“回去睡觉吧”不了了之。所有人都沉默着想飞速滚回自己房间，躺床上好好睡一觉，仝卓走在最后面，脑子里一会儿是台上刺眼的聚光灯，一会儿是首席冰凉的座位，一会儿又是空无一人的演播厅，昏昏沉沉，拐弯的时候险些撞到人。
“你干嘛啊！”有人扶住了他。
鼻腔里瞬间被熟悉的味道占据，他几乎是在瞬间被一种叫做委屈的情绪包裹。他下意识往对方身上蹭了蹭，模模糊糊地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我好累啊。”然后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他正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窗帘拉了一半，阳光不错，手机显示已经接近中午。卫生间里是贾凡小声讲电话的声音，床头摆着还在冒热气的杯子和一小碟草莓蛋糕。他坐了起来，才想起回酒店的时候撞上的人就是贾凡。
“你醒啦，”贾凡握着手机走了过来，“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聚餐改到下午了，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我没事儿，你这儿，耽搁你和......”仝卓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说李向哲？他去找子棋了，屋里就咱俩，”贾凡不以为意地在床边坐下来，上上下下下打量着躺着的人，“你这几天为了排歌都快困死吧，卸妆之后黑眼圈特别重，赶紧再睡会儿。”
“可是效果很一般啊......”仝卓低着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就别想了，反正都过去了，”贾凡把蛋糕推了推，“不睡的话，喏，专门给你留的。喝牛奶吗，我去帮你加点儿糖热一下？”
“不了，水就行。”仝卓伸手拦住对方几欲起身的动作，然后在贾凡目不转睛的视线里，小口小口地啃蛋糕。他嘴里实在没什么味道，草莓嚼着都尝不出来甜，但是胃里又饿得疼，只能慢慢地机械进食。
“就这么难吃吗？”贾凡显然被他的表情误导了。
仝卓不敢说自己胃不舒服，天晓得对方知道了该翻出多少药给他然后拖着让去医院。他只好摆出无所谓的笑脸，将另外一块送过去，“你尝尝？”
贾凡在吃蛋糕的问题上一向很听话，他手里正在给方书剑发消息，干脆脸往前凑了凑。只缀着一颗草莓的蛋糕并不大， 但一口绝对又吃不完，他略略思考了一下，轻轻咬掉了顶上的草莓奶油，几口咽下去，又凑过来吃底下的蛋糕胚。仝卓僵着手，一动也不敢动。偏偏被投喂的男人每次凑过来的时候还要保持着盯着他眼睛的姿势，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对方是如何露出齿贝咬上蛋糕，舌尖是如何卷过奶油，嘴唇贴着自己的指尖一遍遍划过。
仝卓觉得自己马上窒息的上一秒，对方终于吃掉了整个蛋糕。
“我觉得还好啊，就是草莓酱太甜了，没有我们学校门口的那家店好吃。”贾凡眨眨眼睛。
“是吗？”脑子已经变成团浆糊的仝卓随口应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来波兰找我玩？虽然吃得比较不符合国人的胃口但是风景特别好，尤其是现在经常下雪......”
“啊？”仝卓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正准备给他看手机里照片的贾凡，“我明天下午进组......”他还是说了出来，并尽力保持自己语气正常。
“是吗？”贾凡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嘴里还在说着，“其实波兰的夏天也很好玩啊你不想去看看肖邦的墓碑吗学钢琴这么多年还有......”
仝卓别开了视线。
过这么久了，他一直在一遍一遍回忆着当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一遍一遍说行了他肯定开始讨厌你了刚好随了你的意了啊反正你俩又不是一路人人家注定是要成为艺术家的而你只是一个普通小演员罢了。但是贾凡却近乎偏执地，除了在群里的发言外，还给他发些自己拍的照片，近来见闻，或者旁敲侧击问他要不要出来聚聚。在对方近乎赤诚的热情里，仝卓觉得自己丢盔弃甲。而最让他崩溃的是，他其实并不反感这些，他看着对方的朋友圈里，在微博上，发着和朋友们的合照，发着演出的照片，在评论里和大家笑闹，他心里是高兴的，他想：“贾凡就应该这样”。等对方私下来微信找他的时候，他却慌乱得不知道怎么办。贾凡每次给他发的东西，都和朋友圈不一样，是新的，或者说更私密的，他甚至有些窃喜，然后边唾弃着自己，边忍不住抽空和人聊两句。
每次都是贾凡先来找他。
每次都是他先说再见。
“我这周天有假。”他看着贾凡摸出手机看时间，突然脱口而出。
“是吗？”贾凡抬头冲他笑笑，语气是他摸不透的奇怪。
“你酒店订的哪儿？我礼拜六没有大夜，收工了给你发消息？”他有些慌神，“我对这儿并不熟，你看着安排可以么？”
“做什么都行。”他补充说。
“好啊。”贾凡点点头，指了指仝卓身后，“你助理来找你了，快过去吧。”
“我们说好了？”他没动，笔直地看着对方。
“嗯，说好了。”贾凡勾起嘴角。
————TBC———
能看出双向的感情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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