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汁吱吱

鸡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瑜昉】As time goes by(一发完)

重温完卡萨布兰卡的电影后就忍不住下手了
不上升真人
不上升真人
不上升真人
就满足自己的脑洞爽一爽
甜的HE
甜的HE
甜的HE








尹昉是被微信提示声叫醒的。
其实也能不算叫醒,负责管理午睡的生物钟让他早就睁开了眼睛——他只不过是单纯地,躺在床上,不想动。这习惯性放空的状态被朋友们亲切地叫做“老僧入定”。

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突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吓了他一跳。不过好歹对方颇为体贴地只发了一条消息,房间里很快重归黑暗。他揉揉眼睛,伸着胳膊去够睡前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机。
消息很简单:“我马上上飞机了。”和一个emoji表情的yeah。
非常蠢的表情。
他抓抓头发,挑挑拣拣地回了个中规中矩的OK手势。
其实也不咋样。
然后手机一丢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薄荷味牙膏和凉水让人清醒了不少,回到卧室的时候终于有勇气拉开窗帘。
这真的不怪他。8月份哥本哈根下午3点半的阳光,比北京大中午的毒日头还要晃眼好几倍。来了这些天,拉开窗帘倒是成他最头疼的事情。
手机里很快躺了条新消息。
问晚上吃啥,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顺道买了带过来。
他看了看起大早去买的塞得满满当当的厨房,回复说:康师傅吧。
然后秒收到一个表情包。
一条委屈脸的柴柴,乌豆似的下垂眼,连胡子上都写着不开心。

皮这一下,真很开心。

新电影杀青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不算长的假。
小崔问他想去哪儿玩,好帮他订机票。
他当时正在拿冰镇的矿泉水瓶子贴在脸上降温。北京这个没有春秋两季的强盗城市,刚一过劳动节气温就肉眼可见地嗖嗖往上飙,等到步入暑假的时候他走道儿上连路边人工湖里的锦鲤都羡慕不起来——那水看起来都是烫的。
哪儿凉快去哪儿吧。
小崔一拍额头,给他发了七八条丹麦游记。
哥本哈根怎么样?
行。

头两天他兴冲冲抱着相机去了卡斯特雷特城堡和阿美琳城堡,在新港坐了船,还在小美人鱼雕像旁边打了卡。路过吉菲昂喷泉的时候有小情侣在许愿,他在两个人背后看了一下就很安静地从旁边绕过去,连低头啄食的灰鸽子都没打扰到。第三天,他学会了拿信用卡解锁自行车,就开始骑着车满城市转悠,跑了好几个跳蚤市场,在非著名中古设计一条街Ravnsborgade逛了大半天,淘到两支很漂亮的玻璃啤酒杯,现在就端端地摆在餐桌上。
买到杯子的时候他发了自从出来玩后的第一条朋友圈——在相机里翻半天好容易才凑齐的九宫格。
放下手机他开始查第二天去酿酒厂的路线,店名还没打全就有对话框跳出来。
请求通话。
他将查路线的阵地转移到电脑上,手机点开了同意。
“你去哪里玩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黏糊,鼻息有些重,像是将手机贴得特别紧。
“丹麦。”他回答,腾出一只手把骑行路线加载到手机里。
那边的人似乎离听筒远了些,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回来:“你呆几天呀?”
“我20号回去,”他说,“你是不是喝酒了?”
“庆功宴,推不掉呀,”那边委委屈屈地吸吸鼻子,“本来想着这边完了就能回北京找你了,没想到你出国浪去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道个歉?”他笑起来,声音放轻,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刚问过小韩了,后天要去芬兰拍广告,然后有两天没什么事儿,我能去你那儿玩吗?”那边的声音又轻又快,像是藏了鸽子,扑啦啦地快要从电话里飞出来似的。
“好呀,来了请你吃饭。”他说。

他们习惯于如此。哪一个的电影杀青了,或者哪一个的巡演又结束了,回北京的时候都会约到一起吃顿饭,时间充裕了还会去看个午夜场电影,然后拖拖拉拉地分别。

关于吃饭,他对形式感其实没什么要求,对方更是大大咧咧,天性使然,大概属于那种只要条件允许其实更想在路边撸串喝啤酒的类型,而不是由助理们精挑细选找个人少的餐厅包间,灯光幽暗到生怕被娱记拍到并写出个什么浏览量十万+的爆料一样。
他不是对自己的人气没什么概念,相反,这些年靠着文艺电影和话剧舞剧,他攒下了一波奖项和固定的知名度,也步入了走街上会被要签名合影的行列。但是大多数时候,微博下咋咋呼呼的姑娘们,在现实里还是给予了他最大的自由。
他看过无数张对方的机场照,黑压压的人让他深刻觉得要是对方也和自己一样骑着小黄车出门的话,北京街头怕是要引场全城规模的自行车追逐赛出来。

他拐进厨房,开始做蛋黄酱。
蛋黄加油搅拌,间或加些柠檬汁,说实在的,是件没什么趣味的活动。他绕到客厅,随手点开一部电影后又进了厨房——看不到画面就当听个响儿。
As time goes by响起来的时候他愣了下,举着半只柠檬跑到外面才注意到刚随机点开的是《北非谍影》。
或者叫《卡萨布兰卡》。
他是想关掉的。但一来手上还沾着蛋液,二来关掉倒显得自己有些刻意,像是逃避这些年的某些东西又要逃出来了似的。左思右想一阵儿,他还是没有碰遥控器。
这部电影他们在离开摩洛哥的前一天晚上十来个人坐一起看过。原本是杜江提议的,他说来了来都来了干嘛不把电影也在这儿看了,图个气氛。
那天吃过晚饭,一行人在院子里拉了块露天幕布,找来放映机,搬着垫子和饮料挤在一起看电影,摩洛哥晚上的小风一吹,感觉还是很好的。
要是中途没卡碟就更好了。
临时放映员跑出来宣布得等个五分钟。他抱着喝了半瓶的果汁,下巴磕在瓶盖子上,定定地看着定格住的英格丽·褒曼带泪的侧脸。
“她是你的理想型?怎么看得这么专注?”有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哪有。”他抽出瓶子作势去敲对方的脑袋。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对方假模假样地躲了一下,自顾自往下说,“明明知道这样没错,但就是很憋屈。”
“成年人的现实都憋屈,小朋友。”他把果汁递过去。

“我知道啊。”对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皱起眉头,“太甜了吧这也,我等下给你拿瓶水过来。”

“我觉得还行。”腾开了两只手,他索性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可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委屈两个人。”对方突然压低声音。
他闻言扭头去看夜空下对方的脸,发现满天繁星也比不过这个年轻人眼里的光亮。
“那太难了。”
他最后说。

两个人再没谈论过这个话题。

为了不把炒培根的油烟弄到外面,他随手关上了厨房门,再开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多了个行李箱,他倒也没觉得特别意外——从赫尔辛基飞过来也就几十分钟的样子。
“你的大门密码还是那么好猜,”来者正窝在沙发上啃苹果,“尹老师你这么心宽真的好嘛。”
“我新款可不便宜你了啊,”他看着对方走过来探着头往厨房里看,侧过身放人进来,“开放式三明治,哥本哈根特产,”又指着料理台上处理了一半的材料,“还有一个酒煮青口,晚饭吃清淡点儿。”
“需要我做什么?”对方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把那边的黑麦面包切了吧。”说着,他转过身去把已经煮开的青口放进盘子里。

“你不饿吗?”他拎着刚买的啤酒放上桌子,发现对面坐的人还在拿着手机对着盘子拍来拍去。
“饿呀,但是难得你给我做一次饭,拍个照炫耀一下。”对方笑起来,露出了小虎牙。
房东给白色餐桌选了暖黄色的灯管,又罩了个罩子,光线就直直地垂在头顶,对方大半张脸都暴露在底下,笑得像只露出长着白色毛毛的肚子的小老虎,伸手去戳的时候还会抱着你的手舔来舔去,舌头上地倒刺软绵绵地挠着手心。
“你这追求怕是有点儿低了。”他无奈地拿过杯子给两个人倒酒。
“低吗?我不觉得呀。”对方保持着微笑,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
他手一抖,差点儿把啤酒撒出去。
“今年生日,你怎么过呀?”对方还坐在凳子上,对他有些窘迫的姿势看起来并不在意。
他突然觉得有些难堪。
“新话剧回去就要开始排了,挤出时间的话应该能吃顿饭。”他放下杯子捏捏鼻梁,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四十而不惑,书上是这么说的吧,”餐桌边的人突然站起来,一步步往这边走,像是带着些压迫,“可是你怎么能一直这么不明白呢?”
他看了对方一眼。
“你要是不说,我也不会做什么,前些年我过得也挺开心的,我只是,”离得近了,对方收敛住那股让他陌生的气场,转而窝进他旁边的沙发里,长腿曲着,慢慢低下头,“看你发那两个杯子我以为你有对象了,赶紧去问小崔,他说你一个人出来玩,我一着急,就过来了。”
“进门的时候看电视里在放那个电影,我还以为你想通了。”
“你要还是不愿意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些好不好?”

最后那句的语气开始急迫,还带着些妥协的意思。  
愿意什么呢?
电影已经进行到了尾声,里克和伊尔莎正在机场道别。里克看着面前泫然欲泣的爱人,张着嘴,即将说出刻在无数人心头的那句:“我们永远拥有巴黎。”
那他们要说什么?
我们永远拥有卡萨布兰卡,拉巴特,丹吉尔,撒哈拉,还是北京,上海,苏州,湛江?
他想找遥控器关掉电影,结果找了一圈发现小玩意儿就在自己背后。他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失态。也许是因为那座不得不回忆的城,也许是因为这相安无事的9年。
也许,只是因为眼前同样被时光眷恋着的男人。

他叹口气关掉电影,换成音乐台。然后看了眼旁边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低头看脚尖的僵硬姿势的男人,走到餐桌边开始吃东西,边吃边数。
钢琴和吉他的前奏结束了。
沙发边儿的人没有动弹。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watching Casablanca。第一个乐句结束了。
Back row at the driven show in the flickering light。然后是第二个乐句.
Popcorn and cokes beneath the stars became champagne and caviar。这是第三个。
副歌开始的时候他背后贴上了滚烫的胸口和同样怦怦乱跳的心脏。
“尹老师你犯规,我这种歌舞连粉丝都嘲笑的人,开窍很慢的。”对方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虎牙似有似无地蹭着他的皮肤。
“以后我教你呀。”他侧过头,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大概需要解释一下。
《北非谍影》是1942年的电影,42年后,Bertie Higgins写下同名歌曲《卡萨布兰卡》向自己的女友求婚,又过了42年,尹老师40岁,就是本文的年份,他给鲸鱼放了这首歌。
上面三句的中文歌词长这样:
在与你看《卡萨布兰卡》时我坠入了爱河
当时汽车电影院的后排灯光闪烁不定
爆米花和可乐在星光下变成了香槟和鱼子酱

不知道他们拍戏间隙有没有想过看看这部电影
姑且想象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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