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汁吱吱

鸡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郭卯郭】银鱼、羊肉饺子和酒心巧克力

就,听说大家都被结局虐了
还没胆子看的我先悄悄来发个糖
大概又是舌尖儿上的天津?
郭卯郭无差
OOC


九河下梢的天津卫,自打第一天开放成通商口岸后,洋人就眼见的多了起来。这拖家带口的洋人一多,自家的洋节也就跟着搁这儿过了。

下了一场雪,郭得友抄着手穿过领事馆区,去丁家宅子给自己师弟取他忘了带的新棉衣。街两边牵了电线出来,亮了小灯泡,各家门口也都挂着花花绿绿的装饰物。还有金发蓝眼的小孩子穿着红色棉袄脸上挂着假白胡子跑来跑去。

“刚我在路上看到领事馆那边好热闹,连小孩子都打扮的跟唱老生似的,”郭得友抖了抖身上的小雪花,一屁股坐下,“听他们今天过什么,圣诞节?” 

“据说和过年差不多,也是一家子人吃吃饭,不过不像咱们,他们不给压岁钱,”鱼四给他倒了杯茶,“喏,暖暖身子。”

“没压岁钱过哪门子节,这洋人也太不讲究了。”郭得有喝上了热水,舒服地瘫在沙发上,“我小时候可是从喝腊八粥的时候就开始天天盼三十儿晚上了。”

“可不,那点儿钱逛庙会的时候买个摔洋炮或者木头刀枪都觉得自己牛气,”鱼四也乐了,接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旁边的桌上摸过一个铁盒子,“这个,麻烦您等下给少爷带回去,他同学从上海寄过来的。” 

“这什么?巧克力?”郭得友把盒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盒子上印着他看不懂的洋文,还印着一男一女两个小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看起来很刺眼,就随口问了句,“什么同学啊还大老远的寄这东西?”

“听意思,像是少爷留洋时候的女同学,后来人回上海了。”鱼四也是个粗心眼的,张口就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儿东西全抖搂出来了。


郭得友带着巧克力和几件丁卯的厚外套,拎着王妈追到门口塞进自己怀里的装鸡汤馄饨的食盒,还有一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闷气,回了龙王庙。 

顾影正在门口等着。老河神这几天都不在家,她是跑过来喊郭得友过去吃午饭的。

“哟这是啥?巧克力!”顾影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怀中的巧克力,“郭老二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还知道买这稀罕玩意儿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边儿去,这是丁卯同学寄过来的。”郭得友一把拍开顾影的手。不爽归不爽,他还是把衣服抹平展后收进衣柜,鸡汤馄饨放灶上温着,巧克力放在了窗台上,怕化。

“丁卯回来肯定还是让我吃的!”顾影瘪着嘴巴巴儿地看着,还是不想放弃,“长这么大,我就之前在肖兰兰那儿吃过一次。” 

“一次就行了!巧克力吃多了牙会变黑!”郭得友看着这铁盒子心下更是烦躁,索性推着顾影往外走,“走走走我饿死了要去吃饭!”


“丁卯你在啊,那盒巧克力我现在能吃打开吗!!”吃完午饭还念着巧克力的顾影又拖着郭得友回来了,一进大门就看到丁卯正坐在桌边吃馄饨。到底还是小女孩性子,开口就问,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

“顾影我说你能行不能啊,就不等人吃完了再问,”郭得友挨着丁卯坐下来,打量着这个从前天起就早出晚归到基本没打过正面招呼的小师弟,不由皱起了眉头,“你这黑眼圈重的,又没睡好?” 

“没办法啊洋人要过圣诞节,咱们也到年底了,光一年的账本摞起来就有这么高,”丁卯咽下嘴里的食物,伸手在师兄腰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抬头冲顾影笑笑,“我刚看是在窗台上那个吧,你自己打开吃。” 

“好咧。”顾影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下午还去吗?我帮你把厚外套拿过来。”看着丁卯苦着脸点头,郭得友站起来往自己屋里走。等拿着衣服再回到饭桌前,丁卯已经放下了筷子,和顾影开始研究那盒巧克力。

“咦还有卡片啊,写的还是洋文,”顾影捻着一张粉红色的纸嚷嚷,还放鼻子下闻了闻,“嚯,喷了多少香水啊这么香。” 

丁卯伸手接过卡片,扫了眼就揣进兜里,又扭头冲顾影说:“这是酒心的,就你一杯倒的样儿,每次最多吃一颗。” 

盒子里打开是满满一盒子巧克力,包着锡纸,凹成各种形状,花花绿绿的,惹人怜爱。顾影犹犹豫豫地挑了两颗觉得最好看的,剥开锡纸往嘴里塞了一颗,拿着另一颗就回去找老神婆了。

“我说你这纸条上写的啥呀?还不给我们看。”郭得友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啊?”丁卯下意识瞅了自己装卡片的衣兜,再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儿古怪,看起来像是憋笑,又像是在愣神,最后摇摇头,“没什么,同学间的节日祝福而已。”

郭得友撇了撇嘴,看起来不是很信的样子。 

“师兄也来一块?这个不苦。”丁卯没再解释,伸手抓起盒子递到郭得友面前,自己嘴里还含着一块,说话含含糊糊的。

下一秒,郭得友的唇舌就覆了上去,带着丁卯的牙齿一起咬破了巧克力外壳,顺势吮吸着里面流出来的酒液。一吻毕,二人皆是气喘吁吁。

“嗯,是甜的。” 

看着丁卯瞪了他一眼,满脸通红地抓起外套冲了出去的背影,郭得友不自觉舔舔牙上还沾着的巧克力,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脸也是红的烫的,心里暗道奇怪,自己平时还算有几分酒量,今天怎么醉得这么快? 


俗话说,吃鱼吃虾,天津为家。天津卫自古盛产海河干鲜,这其中,相传残羹入水化成的金眼银鱼更是之中上品。此物全身蜡白如玉,不见脏腑,并无鱼腥之气。每至冬季鲜肥满籽,“游集于三岔河钟,伐冰施网而得之。”吃起来鲜嫩异常,有黄瓜的清香气。银鱼出货量极小又极鲜美,这些年更是罕见,捕鱼之人往往也会私藏几条留作过冬,市面上绝少有现货,千金难买。

所以顾影看到郭得友拎着一兜子银鱼,不由得有点儿傻:“郭老二你说实话,这鱼从哪儿弄来的?” 

“不告诉你,”郭得友挑起一边眉毛,哼着歌把鱼放进水里。这鱼吃的就是一个鲜字,必须现吃现做,“好好干活儿,晚上分点儿给你带回去吃。” 

顾影翻了个白眼,从桌上的盒子里又拿出一块巧克力吃掉,才开始挽起袖子剁羊肉馅儿,准备包饺子。她这个二哥,从小体质弱,害得自己一个小姑娘基本承包了能做的力气活儿。连剁馅儿这种工作基本都是她的。这么想着顾影更委屈了,手底下两把菜刀舞得虎虎生风,听得旁边正在和面的郭得友脊背一阵儿比一阵儿凉。 


丁卯回到龙王庙的时候顾影已经拎着银鱼和两盘羊肉饺子回家了。屋里只剩了郭得友一个人,正在埋头给银鱼剪去头尾。

“哟,你从哪儿弄的?还不少。”丁卯也来了兴趣,凑到郭得友身边去看。

“你师兄我可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弄这点儿鱼怎么难得到我,”郭得友手下不停,“案上是刚包好的羊肉饺子,你自己去煮。” 

“你真的没下水?别骗我。”丁卯将信将疑地去摸郭得友的额头,还好不烫。他都不敢想这天气郭得友要是下了水还能不能自己爬上来。

“没有,绝对没有,”郭得友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赶紧去煮饺子,我把鱼弄好了再吃。”


锅里油热之后倒鱼,撒点儿盐和绍兴花雕,郭得友盖上盖子,俯身去检查柴火。丁卯端着刚出锅的饺子飘了过来,拿筷子夹起来一个,吹凉了,往郭得友嘴边凑。郭得友下意识张嘴,咀嚼:“唔不是我吹,这馅儿是调得真不错。”

见鱼熟得差不多了,又往锅里丢了一把鲜韭菜,加酱油翻炒两下,就盛了出来。这银鱼和刚摘下来的韭菜在盘子里是互相较着劲儿的鲜,又混合着羊肉的特殊香气,光闻这屋里的味道就能吃下一碗饭。

“怎么想着突然吃这么丰盛?”丁卯嚼着饺子,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更像一只兔子。

“今天不是过洋节呢嘛,”郭得友夹了一筷头银鱼放到丁卯碗里,“你看我们这吃的,不比洋人差吧。”

“不差不差,比我在德国时一直吃的酸菜香肠烤土豆好太多了,”丁卯仰起脸,笑得眉眼弯弯,“不过师兄,你真不是在吃那盒巧克力的醋嘛?”

“我吃饺子的时候才要醋。”郭得友立刻收回了手,夹起饺子扔进醋碟。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丁卯索性放下筷子,把边上的巧克力放拿过来,当着郭得友的面打开。 “我说你吃完饭再吃这些小零碎儿不行嘛?”郭得友有些无奈。 

“我是托她带来了这个,在天津这么久还没见哪儿有卖的。”丁卯把装着巧克力的那层拿了出来,露出最底下的一束拿彩带绑起来的有些干巴巴的绿色植物。

“这什么......唔......”郭得友刚开口去问,却冷不防被亲了一下。

“叫槲寄生。过圣诞节的时候,站在槲寄生底下必须要亲吻,可以受到神的祝福。” 


等老河神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两个徒弟门上各别着一小束怪模怪样的干草,枯得辨不出原样了都不愿意扔,不禁有点儿纳闷。 

这离端午还小半年呢挂哪门子艾草。

等等,不是艾草啊这俩傻小子。 


其实洋人过节还是挺讲究的。——by 郭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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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结稿,饿的只能喝水
没去过天津,还有什么好吃的可以让我写一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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